圣芙拉厄

【小花仙】【BL】【库异】Meaningless choice

• ooc及角色死亡注意

       我吻了他，在古灵仙地夏夜的洁白月光下，我想起雪也是白色的，他的皮肤也是苍白的，唇瓣没有血色。已经卸下镣铐在手腕上留了一圈淡淡的痕迹，我对他说，古灵王会宣告你的自由。

　　他没有笑，没有说话，什么都没有做。这时候我忽然间发现他已经是一个青年，至少他的双眼是的，和我一样高。但是瘦削，他的面容是和我一样的，正缓缓露出一个比哭难看的笑容。

　　我忽然在想，我可不可以救他出来？

　　这是我的十五岁生日的时候，向星星许下的愿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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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的身高不会因为自己的生日而前进一分。雅加的诅咒烙印在我的血脉里没有半分消散的意思。我不是芬妮，她可以用被雅加的魔法稳定的兽的血液一瞬间变成成年人，又可以自由地变回来，从那以后开始她就愈发成熟。她比我早过生日。我看见了她变成了介于两种状态之间的样子，大概是十五岁的芬妮，穿着淡紫色的长裙。

　　我恍惚记得我母亲也穿过这样的一条裙子。

　　她成熟而安静，又拥有皇室血脉，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决定培养她。这没什么不好的，毕竟她是姐姐，毕竟她充满责任感，毕竟我真的只是个不学无术让人觉得好笑的王子。

　　芬妮，你一定要成为最伟大的古灵王！至少是最漂亮的！

　　我从她身后抱住了她。这具孩童的身体只能搂住她的腰，但我努力踮脚，试图勾住她的脖子，她疑惑我在做什么恶作剧，但我很快就放开了她转身离开。我知道古灵王的吊坠在她脖颈上发光。

　　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。

　　我去了古灵禁地，我几乎没有一分钟不想和他在一起。我试图安抚他的情绪，试图去爱他，就像我们小心翼翼保持的背德感情。

　　他在看书。用境界吊坠望着不知道哪个世界的图书馆。我坐在了他的牢笼外，告诉他光线很暗。他抬起头，眼神里一片死寂，我大胆地过去吻了他一下。刹那间他的双眼亮了一分。我知道他已经对世界的一切失望，在这里苟且偷生的像一具行尸走肉。

　　他认为我处于愧疚的频繁来访总有一天会结束，所以我甚至发现了他已经没有求生欲的锋利石片。那时我误打误撞地知道，唯有更亲密的接触可以将他的恐惧打消，让他知道我不会放弃他，我们之间仍然存在兄弟情以外的羁绊。他的小心思就是那样，他渴望我更多地去触碰，去用这错误的感情留下我。

　　我不会离开你的。

　　他放下了境界，已经知道我把吊坠送给了芬妮。他继续用那种眼神盯着我，问我。

　　你不打算做古灵王了。

　　但我仍然会救你出来！

　　我挥挥拳头。他笑了。他不会笑，所以那个表情像一个恐怖的人偶。只有他听到荒谬的事情的时候才会笑。就像我对他说，我爱你。他会笑起来，说。不要开这种玩笑。

　　本王子允许你用那个交换身体的禁术。我对他说。这也是一种方法。

　　你想要历史重演吗。他指那个世界仍在追逐战的他们，或者说，我们。我会杀死所有人。

　　你会出去第一步就被芬妮教做人。我吐吐舌头对他说。我要走了，回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你自由的。

　　他眼中闪过一丝怨恨，他以为我要找理由抛弃他。但我没有，我凑近他，握紧栏杆说。

　　你可以在境界吊坠里查看我的行踪。对。我会离开古灵仙地，到外面的世界去寻找方法，是真的。

　　他举起境界吊坠。似乎在思考，因为我的话语太过突兀，一个没用的王子想要离开他的家。这让他大大惊讶。

　　于是我趁他惊讶的时候抢走了境界吊坠，绳子随着他的尖叫声绷断了，我转过身跑起来，把他的声音抛在了身后。

　　芬妮站在外面，她在等我。那一刻我觉得她像是残酷国的皇女那样有威严又冷漠，我张了张嘴，告诉她，你要多保重，以及，照顾好他呀！

　　她朝着禁地施了一个消音魔法，然后装作无事发生地离开了。

　　我的姐姐，她什么都知道，她又什么都不知道。她愿意为我走上那皇位，自然她同样知道后果也无法挽回的，当她发现自己的承担带来的是我抛弃王位后而剩下最后的愿望时，她选择支持我。

　　我向北一路走去，芬妮会为我拖延时间。我失踪了并不碍事，因为古灵王已经有她来担任。——当然这只是我一厢情愿，爱德文和黛薇薇估计急的直跺脚。他们大概还会要安德鲁来占卜我在哪里。

　　所以我要快一点。

　　我并没有目的地，我把抢来的境界吊坠放在口袋里，甚至不敢去看它。我太爱我的弟弟了，爱到了想为他做任何事情的冲动。我不能再留在他身边。我想为他准备一份礼物。一份未来。

　　我们没有共同的非悲剧未来。那个时空的我们就是例子。

　　普普拉花神苏醒了，拉贝尔大陆的和平很温暖。舆论与恶行下他们处死了雅加。我在爱德文朝着她胸口发射魔法箭的瞬间问她，怎么解除这诅咒？

　　她问我。哪一个。

　　我张了张嘴，一个字也没有说。

　　她笑起来说，你明明知道怎么做。

　　对啊。我知道。无论是一起长不大还是无法存在于同一空间的诅咒。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式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这一种。我不愿意想不敢想却是最快捷的，唯有我对他的爱催我来到此处。

　　我坐在悬崖边垂下了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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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知道，他会一瞬间长大。然后发现自己的胸口很痛。

　　我知道，芬妮会把他带出去，遵照我的意愿给他换上我的衣服。然后大家都会说库库鲁回来了。我已经交代过她应该怎么做。

　　你就说，我爱他，这是我唯一能做的。

　　他大概会追问，会骂我，但是一样会活下去，享受他应得的人生。

　　我在下坠时分彻底永眠之前吻了境界吊坠，随后的疼痛混杂骨骼的支离破碎。

　　我好像看见了光芒，又一刹那消失了，我看见了芬妮，看见了爱德文和黛薇薇，看见了他，看见了我自己贪恋他的一切的模样，看见了他长大后学会了笑——这是最后一幕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何时自顾自地不惧死亡？无能为力的我仅靠作为继承人的责任作枷锁存活，唯有我对他的爱意在催化中愈发的燃烧猛烈。恍惚间那个隔着栏杆的吻对我来说就是全部。

　　意识消失前一刻，我终于兑现了诺言。

END